高海拔極限的推進:四川日果冷覺峰攀登(上)

高海拔極限的推進:四川日果冷覺峰攀登 (上)

文∕周千



沒參加過登山社,尋求文化衝擊的旅行路上不自覺的往山靠近,隨著到達海拔與風險的提升,就在上一趟旅程驚嚇未平復之際,看到歐都納同學會遠征課程,不假思索立馬報名,希望藉由課程學習些專業知識減少可以被控制的風險。

「別人都是玩認真的,大概只有你是去體驗看看的。」當初報名時,一個朋友說。

聽完很洩氣,但對我而言,Why not?想做一件並不擅長或熟悉的事情,或許還沒百分之百準備好或認識,就是這樣需要不斷嘗試,或許過程有些羞辱或不堪入目,意識到原來不是如原先想像的美好,因而知難而退或調整方向。

半年的課程,每個月固定兩個週末,跋涉到上課地點,全新的學習內容:運動攀岩、傳統攀岩、極限單攻、基礎雪訓等,克服心理恐懼,自主練習,熬到最後的期末攀登:四川日果冷覺峰。

提早隊友們一週到成都,原本想先到高原上,先開啟一趟冒險旅程,看場天葬,幻想用藏傳佛教所散發的平和洗滌學校的負能量,同時進行高度適應。

抵達成都當要準備開始規劃旅程時,才發現原本計畫到達川藏線上,多數旅館冬季歇業,因為路況不佳,單趟交通日就需兩天,果斷放棄,前兩個月無縫接軌的各種忙碌,該休息了,攀登領隊展哥特別交:「過年期間請注意保持健康與體力」這時候就特別聽話了。

在成都的六天,買了視頻網站的會員,每天三部電影,感覺是意外賺到可以好好思考「重要但不緊迫」的人生,包括不知所措不願面對的學校。

有位朋友發訊息問:「為何在成都?為何喜歡登山?」,我的回覆:「因為可以很靠近死亡吧(每一次面對完全未知的極度恐懼時,激發出各種新極限的可能性)!」

心理恐懼,從沒停止過;各種疼痛,從來沒有減緩過;面對寒冷,從來沒有停止厭惡過,決定要參加期末攀登時,都會想到領隊展哥說的話,「這次不至於危險,但還是有風險的。」

每晚闔眼前,都會問自己:「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花大筆鈔票去冰天雪地裡,忍受寒冷與高度未知風險?(腦中一次次浮現過往產生恐懼的畫面)」

掙扎五秒,一貫的答案:「沒試過,為什麼不?」把八千米同學會書單的《凍:挑戰人生極限的生命記錄》再複習一次,冒險等級比較下,不安與恐懼減少許多。
 

隊友抵達成都,用成都火鍋告別都市生活,開始期末攀登之行。


2016/02/18出發

搭著高及吉普車再次進入到川藏高原,熟悉的景色,在巴塱山海拔4500米啞口,下車走至小藏廟,幾步路就小暈眩,「稀薄空氣,又見面了!」。



六小時路程,從成都抵達雙橋溝景區門口,簽名,蓋手印,換搭景區車進入住往後三天冰攀課程住宿的客棧,「你是紅軍呀!」客棧藏民老闆劈頭問穿著襪子搭涼鞋的我,「是呀,我要去兩萬五千里長征。」我笑著用在東北二人傳演出聽到的段子回他。

切結書簽名並蓋上手印,生死交關的開始



分房放下行囊,離吃飯時間還有兩個鐘頭,走上附近五色冰瀑,視野極佳,一睹雙橋溝兩側的一座座攀登難度高的壯麗山景。

隨著藏民老闆招喚回小氂牛,並用玉米粉與熱水調製飼料餵食,一路上都在談著「你看,共產黨好吧!」講著各種共產黨給當地藏民的福利,「台灣現在是女總統了!」沒在避諱的深綠領隊也不斷重複講著。

雙橋溝景區執行「退田還林」政策,並且禁止養馬,因此在溝裡沒田也沒馬,相對藏區優渥的生活條件,共產黨思想的完全深植當地藏民心,政策執行非常到位。

因為是景區客棧整體食宿挺優,我們入住這間客棧無法洗澡,但有無限量供應熱水瓶,可洗臉、洗腳。

晚飯後,高反不適隊友回房休息,一些人拿著手機當星海羅盤搜尋可翻牆網絡,一些人因高反不適回房休息,就跟著幾位東北冰攀團,烤火,烤肉,喝酒,不需複習直接融入。

雙橋溝的早餐,粥、饃饃(饅頭、包子、大餅),配上醃製泡菜,水煮雞蛋,還有酥油茶,藏民說喝酥油茶可以預防高反,但就在某一次徒步,因睡午覺引發的高反,邊走邊打酥油茶嗝後,從此不敢再喝。強力推薦每位隊友喝,自己敬而遠之。
 

飽餐後,搭車至雪山老屋,經過景區第二道關卡檢查哨,需再度買票才能進入,在等買票和各種手續的同時。

「我沒事就來這跟這些景區的人鬥鬥地主(得意貌)。」師傅說。

「他們強嗎?」我接著問。

「不強。」師傅答。

「那你不就贏很多錢,沒錢就來找他們鬥一鬥。」我說,師傅非常得意的笑著。

五年前第一次進川藏,因為路坍嚴重堵車,無聊到只能在路邊跟隊友們玩著以為是大老二的鬥地主,把圍觀的藏民驚呆了,鄙視的看著我,並頻頻用肢體語言指導出牌。

經過一天的雪山老屋訓練,從基本步伐、動作,系統架設,新鮮又可以無限滿足破壞慾,儘管教練十分嚴格,但整體上課過程非常愉快。



晚上,圍爐檢討會時,反常的沒有訓斥我們,並自己在一邊非常認真練習冰攀展哥說:「今天看大家練習,對要去日果冷覺攀登好像多一點信心了。」

求好心切的教練,提出大家要多多把握練習時間多加練習的願景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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